2011年11月30日 星期三

9月9日-讓我如釋重負的一通電話


經過一番思考,我還是很在意報告裡是否如蘿莎由同事那邊聽說的,有提到su不喜歡我的這回事,如果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su不喜歡,以及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我就無法針對這些因素或臆測為自己辯護。於是,我撥了喬瑟芬的手機,因為我覺得她和我最要好。她說她以為我被換到普拉司的其他職缺了,根本不知道我被開除了。我問她有沒有su不喜歡我?是不是德瑞克?她說德瑞克沒有不喜歡我:「他這個就是這樣,你知道的,高興的時候,你問他什麼他就什麼都好,不高興的時候就什麼都不好。他本來就是這樣。」沒有錯,跟我想得完全一樣。我鬆了一口氣,至少,不論有誰怎麼說,我知道其實沒有su討厭我就好。我跟她解釋懷疑有人說過這樣的話,所以我才這樣問。

我解釋了目前的狀況,喬瑟芬很擔心我,她說:「她們怎麼可以這樣要把你趕出宿舍、要你離開回台灣,而且妳們C組織不都是繳錢來的嗎?」我說是啊。我問她知不知道艾芮卡曾經寫過一篇報告給C組織,她說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我說報告裡提到我陪茉莉亞去參加活動後提早一個小時回家是因為我覺得很無聊,「咦,真的嗎?」她也不解。還有許許多多的誤會,我講著講著又忍不住難過地哭了起來。「那C組織應該要調查啊,她們應該要做一些調查吧,怎麼可以就這樣!」喬瑟芬大聲地抗議,我也是這樣想的。

晚上想起蘿莎說過,她覺得瑞秋要我週末走,又無助地哭了起來。臉書上與朋友的聯繫是我此時唯一的精神支柱了,我點選了一條連結,是以前的同事在我的近況下回覆給我的,史茵茵的「有人正為你禱告著(Someone is praying for you)」,她的歌聲溫柔地說出了我的沈痛:氣力耗盡,無止境的傷心,孤身一人,也沒有人理解我的處境,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走,我的整顆心都要撕裂了。我又哭了起來。不過,這首歌確實安慰了我,也提醒了我耶穌知道所有的事,祂也知道我可以承受多少,祂知道我承擔的是什麼,也不會加給我過於我所能承擔的,而且,祂是一起和我承擔著的,不會讓我獨自一人。我知道,很多人正在為我禱告呢...

於是我禱告,收拾起情緒,傳了簡訊問教會的安吉拉媽媽、志工朋友瑞雅、茹琪學姊,信寫好後,願不願意幫我看一看。她們欣然同意。知道有人要等我的信後,我就開始認真寫。雖然早上寫的都白費了,但是也還好沒寄,現在既然知道了更多的信息,就重新來過好好寫信後再寄給她,畢竟上帝又多幫我爭取了一個週末的時間來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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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同事間曾經發生的事


87日是我第一次遇見同事李甌妮。她是出生在英國的西班牙裔女士,古銅色皮膚,有苗條而結實的身材,黑色的俐落短髮前長後短,齊瀏海,相較於其他同事,眉頭較常皺在一塊兒,黑眼珠鼓溜鼓溜地轉,好像嚴正看著某物件的同時又思考著什麼,行動敏捷迅速,總是忙著走來走去。這一天,李甌妮在下午2點半進入屋子交接。遇見她著實讓我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終於有一個不是說非洲腔的同事了,英式口音和非式口音相較之下實在是令人心花怒放的容易理解,好像在非洲腔的茫茫大海中鴨子划水時突然抓住了救生圈,稍微可以喘口氣了。李甌妮說得一口標準的英式口音,非常健談,咧嘴笑時露出兩排白晰的牙齒,燦爛而爽朗,充滿朝氣。李甌妮一面為德瑞克燙衣服,一面和我聊天,我們聊得很開心,天南地北地聊。她還談起自己的健康問題,說她從來沒跟其他同事談過的。因為我也有同樣的毛病,所以很能明百她的感受與難處,這讓她很高興。最後,她提醒我上班時是不可以講手機的,連打簡訊也不行。她說,她知道有些同事會在值班時間講手機,我說我知道,她說這是不被允許的,我點點頭說我知道,然後我說,有的同事說可以在樓上的小房間講手機(正式員工在屋子裡值夜班時休息的房間,也是所有公司相關文件存放的地方)。她說那是不對的,那根本沒有什麼不同。我點頭表示了解,又稱讚她,她對su真的很好,她反問我,難道其他人對su不好嗎?我抿著嘴,搖搖頭,回答不然(因為她對su說話的口氣相較於其他同事實在溫和許多,有的同事跟su說話時猛一聽會以為是在破口大罵,這對剛開始工作的我來說實在有些錯愕)。李甌妮沒再說些什麼。我心裡有著以附和對方的批評與論斷他人來建立一段新友誼的念頭。

有一天,約末過了兩個星期,同事喬瑟芬喚了我,臉色卻有些一反往常地嚴肅,站在我面前。她說:「我只是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跟李甌妮說我對su不好?」我嚇壞了,站得直挺挺地,心裡想,怎麼會這樣,因為後來我發現那是我的誤解。我回答她:「我是有跟李甌妮聊過天,但我應該是說你說話聲音比較大聲,沒有說你對su怎麼樣,而且那是我剛開始工作時的事,後來我發現那只是你習慣說話的方式,而且你對su超好的,你把他們當作自己家人般為他們設想。而且我以為那是閒聊,所以也沒有講得很認真。」確切來說我有點忘了當時怎麼回答她的,但我說的是真心話,因為那就是喬瑟芬習慣說話的方式,也許有的時候真的不太禮貌,但從很多小事上我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愛護這些心智障礙的服務對象。對於我的回答,她也很坦然地接受了,「好吧,那我會找一個機會,趁著你和李甌妮都在的時候,你跟她好好澄清。我是不在意別人愛講些什麼。因為芬答跟我很好,所以她什麼都會跟我講。」挑著眉,她說:「我知道是她在搞鬼。」好像過了這一關,鬆了一口氣,但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要被叫去對質真是讓我坐如針氈,而且,我不懂的是,我記得我應該從來沒跟李甌妮指名道姓地提到喬瑟芬才是。本來我還有點擔心她會一直不爽,不過,事後證明喬瑟芬還是那種大辣辣的個性,爽直好相處,我們一起工作時都還是很愉快。喬瑟芬還喜歡常常告誡我:「不要讓其他員工指使你做這個做那個,有的人會覺得C組織好欺負,要你做些不是你該做的事。」(但問題是,我始終無法明白究竟哪些是C組織不應該做的事,因為主管和負責督導我的同事麗沙總是再三強調,我應該毫無分別地與大家分擔所有的工作。除了後來有一天被同事博蒂娜告知我不應該接受歐傑的指令去幫su洗澡的...)

我以為跟李甌妮的談話只是兩個人之間的隨便閒聊,沒想到...
而且我覺得最奇怪的是,當時的我還不了解喬瑟芬,但李甌妮不同,她已經在這間屋子工作十幾年了,應該很了解喬瑟芬,她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應該也知道是誤會,我想,她應該可以跟我說明澄清才是...

似乎發生在同一天,芬答也跑來對我說:「有人說,我跟你說,上班時間可以使用手機或是跑到樓上的房間講電話是嗎?但我想應該是個誤會,因為我知道我們不能這麼做的,所以我應該不會這樣跟你說才對。」在驚嚇中的我只能以怯弱的聲音堅定地回答:「有,你的確有說過...」芬答說:「喔,那一定是誤會,不過總而言之我們上班時是不能講手機的。」然後我看著她走開,開始用手機...(當時我們當然是在工作的屋子裡值勤)我還是不懂,我從來沒有跟李甌妮指名道姓地提到芬答。不過,在這之後跟芬答一起工作都還是很愉快,她一向很樂於教導我。

不過,現在我知道,絕對不可以附和任何人的評論,也不可以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去贏得一段友誼,因為只要你是在做一件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也就是「害羞」的事,就表示項行為本質上是有問題的。喬瑟芬與芬答的質詢紮紮實實地為我上了這一堂課。

李甌妮變得比較難親近則是從某一通電話開始的。有一天,接近用餐時間,李甌妮開始為餐點張羅著。她站在流理台前清洗食材,她放好了沾板,還有菜刀,陸續在沾版上放上一些清洗完畢的蔬菜。突然,電話響了,原本坐在餐桌旁讀著公文的我趕忙起身幫忙接電話,「哈囉,這兒是比可羅夫。」「李甌妮在嗎?」是艾芮卡的聲音,由於要用英文接聽電話就已經很緊張的我更是緊張,生怕漏聽任何一個單字,「嗯,她在。」「請她過來聽。」「可是她在忙。」「她在忙什麼?」「喔她在忙著煮飯。」話一說完,迎上李甌妮的目光,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先是瞪大了眼,接著一面怒視著我一面清洗雙手,放下食材,走過來接過話筒,和艾芮卡稍做解釋。我知道,員工是不被允許「幫服務使用者煮飯」的,因為公司的營運宗旨是要協助這些人能學習擁有獨立生活的技能,而非事事由他人代勞,如此一來,協助者將變成典型的看護工,但我們應該只能幫助他們學習這些技能,或是僅代勞他們真的無法獨自達成的任務。但是,當時的我真的很緊張,腦子裡唯一想到可以趕快回答艾芮卡答案的單字就是「煮飯」二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而且,其實員工真的常常為了省麻煩就幫他們把飯煮好了,我也都看習慣了,才沒有想那麼多,一時脫口而出。李甌妮掛上電話後,很生氣地對我說:「你不應該那樣說的。」我懊悔地向她道歉與解釋。在那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就不是很好,後來還針對我的用餐時間刁難我(後來會有更詳細的說明)。

           正因為曾經發生過這些事,才讓我猶豫是否應該向同事求助,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其實還是討厭我,萬一得知我被解雇,會不會反而去向C組織做反證呢?

9月9日-C組織奪命連環Call


跟泰瑞沙通完電話,開始寫信給瑞秋。寫到一半,蘿莎傳了簡訊來,說是她聽到C組織要幫我找新的placement,我激動得跪了下來,喜極而泣,我感謝上帝,果然事情是有轉機的,努力了這麼久、堅持了那麼久,終於C組織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還是很開心。蘿莎又傳簡訊來,她說是同事莎白莉娜告訴她的,蘿莎說其實她沒有很確定,但我還是滿心感激。

我的信還沒寫完,瑞秋就先寄了一封信給我,並同時副本給普拉司的泰瑞沙、海莉,以及I單位。她說C組織經過仔細的思考之後,決定沒有辦法給我第二份工作機會,並抱歉這麼晚才通知我,實在是因為他們希望這是經過妥善考慮過的結果。瑞秋要我開始找機票,並表示若需要協助,她可以幫忙我一起找。又說,不知道我在倫敦有沒有朋友,如果還找不到機票的話,建議我這週末就先過去朋友那裡,因為她可以理解現有的環境對我來說壓力一定很大。她要我趕緊聯絡她,因為她非常需要和我談話。

我沒有辦法馬上回覆瑞秋,有太多的事需要解釋,我希望她可以看看我的信,但是我還沒完成。我很慌。如果還沒有想好應該說些什麼、應該怎麼解釋、怎麼把所有那麼複雜的事好好用英文流暢地解釋給對方聽又不會再造成誤會,就這樣馬上撥電話過去,一定說不出話來,就只能等著被對方迅速作出結論。瑞秋撥了電話過來,但我真的沒辦法接,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緊接著,她又陸續發出了第二封email,也同樣副本給普拉司的泰瑞沙、海莉,以及I單位。她說自己已經幫我看好了機票(C組織志工前往英國前要將自己的班機資訊提供給C組織,所以C組織知道志工搭乘的航空公司與轉機路線),今天晚上紐航就有一班飛機可以經過香港轉機回到台灣,要我趕緊看看是不是能訂到這一班。她說如果這班飛機已經額滿的話,建議我到朋友家過這個週末,或到其他地方旅遊,或也許將前往蘇格蘭的行程提前(95日的電話中我曾提及我已經買好926日去蘇格蘭的火車票,無法改期或退票)。並強調,不論我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訂到機票都是最較緊的事。最後她說,今天她會在5點半離開辦公室,請我務必在這之前回覆她。

蘿莎過來我房間和我聊天,我跟她提到現在的狀況。她讀了瑞秋寄給我emaill,她說,看起來也許C組織是認真的,要我週末搬出宿舍,我應該開始問一些朋友,找寄宿的地方,不過也可以不急著回應,因為明天就是週末了,他們不會上班,瑞秋也不會這麼積極地還在週末持續關心這件事的進展,這樣我就可以在宿舍裡度過這個週末。

接著,瑞秋就打了電話來,我大概想好要說什麼以後,提了口氣,接起了電話。瑞秋告訴我她已經和伯明翰的人談過了(C組織 International Team),他們決定不幫我找新工作,要我趕快找機票。我告訴瑞秋我能了解她一定有她自己的壓力,但我真的還沒辦法開始看機票,因為沒有人能夠告訴我,我在工作上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我需要知道自己的工作表現到底有什麼問題。我提到了那篇報告,以及我僅知的那些不是事實的陳述,但是瑞秋不願意多談,只是不斷強調我們之前已經談過太多了。我回應,但我們卻從沒談過那篇報告不是嗎?也從沒談過我的工作表現到底有什麼問題。但瑞秋還是不願意談,只強調我應該要找機票回台灣。我說,我不知道我在工作上到底有做錯什麼,那為什麼要找機票?她只回答,她現在必須要離開了,要我開始找機票,一個小時後她會打給我。我有提到韓國室友蘿莎覺得我很OK,但瑞秋還是堅持他們有很多顧慮(concern)。她完全不想談,然後說協議一個小時候後要再通電話就掛斷了。

通話結束後,瑞秋寄出第三封信,同樣副本給普拉司的泰瑞沙、海莉,以及I單位。信寫著她很高興終於可以跟我聯絡上了,並再次強調泰瑞沙已經跟我解釋過我在普拉司的工作已經終止了,並且C組織也已經決定不給我第二份工作機會了,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再討論這件案子了。最後她表示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但要我正視她在電話裡的叮嚀與交代。

台灣時間已近深夜,接下來,又是週末了,自然是沒辦法聯絡I單位的。

我很沮喪、很無力,原本根據泰瑞沙的反應要寫給瑞秋解釋的信,寫了那麼久,都沒有用了...一封英文信,寫了那麼久,都沒有用了...寫了一整天的信都白費了。
應該是要再提筆,針對現在的處境,重新寫一封信給C組織的,可我怎樣都無法振作起來,該怎麼寫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我想,我是真的寫信寫得太累了,不論現在處境如何急迫,還是得緩和一下,放鬆自己,於是決定出去散散步,一面走一面想對策。

情況改變了,信得重新寫過,但我又無法得知艾芮卡究竟在報告裡寫了什麼,又能如何辯駁呢?難道我真的在屋子裡的表現不好嗎?如果報告裡真的提到了德瑞克(su)不喜歡我,難道是真的嗎?可是我要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呢?究竟該不該撥電話問同事呢?他們是否知道我已經被解雇了呢?他們會怎麼看待我呢?會不會落井下石呢?使我猶豫的原因,要從頭說起了     ...(待續)

p.s. 若問我後來電話說了什麼,我還真的不記得了,大概是差不多的無效對談吧,畢竟真的太瑣碎了,我是靠著記憶、email、通話記錄以及我的日記拼湊起這些細節的。

2011年11月29日 星期二

9月9日-傳說中主管寫給C組織的報告


早上終於等到了泰瑞沙的電話,她說是高層做的決定,已成定局,沒辦法改變,她不能做些什麼。不過,她也提到了那篇「傳說中的報告」。她主要提到兩點,一來主要是我才剛到就一直質疑(question)很多事,有講到讓艾芮卡很不高興,敘述的過程中使用到piss off這個我最近才從教會裡的英國媽媽安吉拉告知是很不好的字。

另外,泰瑞沙有提到一件事,但我發現那根本不是事實。她說我曾經在陪伴一個su參加活動時提早一個小時回家,因為我說我覺得很無聊。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是那位su自己說她想回家,我還問了她好幾次(因為su有時候無法順利表達自己,有時說法又很反覆),確定後,因為大家都說要尊重su,所以我就陪她回家。回到家(house)後,同事才跟我說不能這樣,就算她想回家也要問她要不要休息一下、上個廁所,繼續撐下去。他們說是因為su的姊姊堅持要su去那個活動(耶和華見證人的聚會),如果她沒參加全程,其他人會看到,會跟她的姊姊講。這位su的姊姊是她在英國唯一的親人,是決定su要付費使用普拉司服務的利害關係人,所以他們都很尊重她。但是在事發當下我立即向同事解釋了原因,而且在此之後,同樣的事沒有再次發生。同事也都可以理解我的處境,他們總是常常告誡我:「su會去測試妳的極限(they’ll push you),其實他們是很聰明的,他們知道有時候C組織比較好欺負,就會騙你,或是利用這一點。」。而且,奇怪的是,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我覺得無聊,反而都跟同事說那對我來說是很好的英文練習,雖然信仰不同,但是我很珍惜這樣的英文課。

另一方面,談話的過程裡,泰瑞沙的態度蠻強硬的,她說他們已經終止與我的合約,所以他們不應該跟我有任何接觸的,更不用提面對面的溝通。我請問她會不會建議我跟艾芮卡談,請求原諒,她說,最高層都已經做好決定了,就是這樣。她反問我,難道瑞秋都沒有跟你說報告的事嗎?我說,沒有,也沒有提到工作表現的問題。

現在看來,和工作單位溝通確定已經行不通了,所以接下來就是跟C組織談了。根據泰瑞沙的說法,他們解雇我是因為覺得「我才剛到就一直question很多事」(雖然我剛剛有解釋是誤會,我想我也要跟瑞秋解釋我以為真的只是討論,因為在台灣是這樣,後來也都沒有再犯),另一方面是艾芮卡也讓泰瑞沙誤以為「我感覺su的活動很無聊,這很明顯是謊話。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認為我這個志工打從心底不喜歡su。不過艾芮卡從來都沒有跟我談過那天提早一個小時到家的事,我推測她應該也是間接從屋子裡工作用的共同留言本知道的,同事會將任何需要知會彼此的事記錄在上面,但是那天同事紀錄這件事的留言中也沒有使用無聊的字眼。

為什麼我的主管要在報告裡寫一些不是事實的事呢?她到底在報告裡還寫了些什麼事呢?
我想起方才讀到的經文:「你們要使困苦人的計畫失敗,但耶和華是他的避難所」詩14:6 

可是,瑞秋都沒有提工作上的事也很奇怪,反而用室友的事,也許她真的被誤導到我是人格有問題吧。我想下午午休時間過後打給她,希望跟她約時間談。

蘿莎說,根據她很多朋友的例子,通常C組織都不站你這邊,也會跟你說現在都沒有其他placement(工作機會),但我會努力讓她相信我的,因為我相信自己我值得一個繼續做志工的機會!

9月8日-突破性的真相


(寫到這裡有點累了,我實在很怕我寫到民國一百年都結束了還寫不完,所以我決定剛好在此處可以貼上我在98日晚上寄給I單位的信,再稍做潤適。也就是說下述事情的經過我一直都有讓I單位了解)

下午,韓國室友蘿莎回覆了簡訊,說泰瑞沙回覆了email:「她說對於這件事,我沒有辦法改變什麼,而且她要我別插手。我很遺憾。("there's nothing I can do about it and she wants me to stand away from it. I'm so sorry.")」看著手機螢幕,我的心當然涼了一截,但是我就禱告,撥了電話給泰瑞沙,我說我能了解你已經做了決定,只是想知道是否收到了信。她說收到了,她說她沒辦法作什麼,因為是艾芮卡做的決定。我問說是否有機會可以聊個天,我會很感激,她說正在開會的路上,她說她會跟海莉(普拉司的高層)聊一下,然後明天早上打給我。

我可以了解蘿莎的心情,我也知道也許泰瑞沙要保護蘿莎(不過蘿莎不歸艾芮卡管就是了)。感謝主,至少蘿莎是不討厭我的,也至少泰瑞沙答應明天要打給我。(我也不懂為什麼她不回我的信,可能就是不想回吧)還好我有打電話問。

晚上跟蘿莎聊天,她告訴我,泰瑞沙跟她說,其實室友的事情根本不是很重要,主要是艾芮卡曾經寫了一封很長的信給C組織。(注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蘿莎讓我知道艾芮卡寫信這件事」)所以主要是因為艾芮卡的意見造成的決定,室友的事被拿出來講只是因為泰瑞沙、海莉、艾芮卡不想讓我知道寫信這件事。這樣講起來,瑞秋也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感覺上是談好的。

我們覺得很奇怪,如果艾芮卡提的是工作上的事,我犯了錯,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讓我改進?為什麼瑞秋不能讓我知道,讓我改進?那麼,824日那天的警告又是關於什麼呢?

1. 是警告態度嗎?是警告覺得我不喜歡工作嗎?
如果是跟主管溝通態度不佳,在那之後我也沒有再犯,這點我跟泰瑞沙在30 /8, 31/8email往來可以證明泰瑞沙也覺得我態度OK,而且她的回信更可以證明她有被傳達到和認知到我喜歡這份工作;如果是對艾芮卡態度不佳,這就更奇怪了,因為艾芮卡從來沒有跟我提到這點,她甚至在2/9當天跟我聊天聊了一個小時,一直以來她對我態度都很友善,也沒有要求我改進態度。

2.不願意配合調度和主管要求,所以是志工使命感和責任感不夠嗎?

A. 配合加班和安排超時工作:
艾芮卡要求我在22/8臨時加班我也配合,而且,事後,她幫我安排彌補那天休假的方式是從往後幾次值勤各扣0.5~1.5小時來抵扣總工時,雖然C組織合約上明文規定如果當週工時超過38小時當月要有一個額外的休假日來彌補,我當下就接受了(認了),沒跟她爭取什麼,欣然接受。如果是工作表現不佳,我從不遲到早退,也沒做錯事,至少沒有被告知。另外,合約說志工有一小時休息,但其實普拉司的規定是半小時,而且要職班做滿6個小時候才能休息。(也就是說9點上班的話,如果按照規矩來要下午三點才可以吃中餐)我也沒有抱怨,只有詢問說如果是下午3點開始的晚班(合約裡說有可能是2:30pm開始的班),是要陪su去教堂或是陪suclub到晚上10點回家,可不可以出發前跟su一起吃飯,她也說當然很OK。(因為我必須在下午2點出門去上班,不可能在那個時間先吃晚餐)

B. 願意做合約裡說不必做的事。
如果是因為我問了艾芮卡關於我能不能做medication的事,我問的時候真的很恭敬。我會在824日當天在艾芮卡面前問瑞秋 也是不希望背地裡問,並且當下我也表達我很樂意。而且,我會問一來是因為,我的所有C組織室友和朋友都警告我C組織不被允許做medication。更重要的是,我發現工作合約裡,明文寫著「C組織志工的角色是提升服務使用者的生活品質,他們不負責財務與醫藥(”The C組織's role is to enhance the quality of the service users’ lives. They are not responsible for money or medication.”)」

這都說明我很樂意配合主管的命令。

2. 是警告我對su有問題嗎?沒有,當天完全沒談到屋子裡的工作。
如果她要說三明治事件,她所認為我的「再犯」是發生在被告知解雇當天,在那時決定早就已經做好了,更何況那個「再犯」一來我認為是屬於不同類型的事,二來是也有其他staff做過。

如果是我對su不好,癥結點還是在,為什麼主管們不能讓我知道呢?我覺得有三點可議:

1. 我認為我跟su相處得很好。我的一個su習慣跟我手勾手走,.一個su還會主動跟我擁抱,另一個su還會在我離開house時把我的便當盒拿給我要我不要忘記帶回家,有一個其他家的su超喜歡跟我跳舞,在場大家都看到,都笑了;每次值班也都有同事在一起可以作證。

2. learning disability su有時的確無法好好表達自己。根據我跟室友蘿莎討論的結果,如果他們說有一個su不喜歡我,那可能是我的一個叫德瑞克的su,因為他常常跟我說反話,有時你問他要不要吃飯,他都會說不要,然後你離開後,他就悄悄地去做三明治泡紅茶吃完。我的好幾個同事總是跟我說,德瑞克本來就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去適應新志工(更何況我才去一個月,也不是每天相處,在house時有時是在陪其他su),而且他就是那個每次都會很開心熱情提醒我要拿便當盒的su,還會要我進他客廳跟他坐在一起看電視。我已經可以協助他完成打掃房間,這一點是很難得的,因為我們在打掃時,我看得出來所有的書架應該都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打掃過,因為su總是不喜歡被「提醒」完成當天的家事任務,而同事們也總說,如果你告知了,但他們拒絕,也要尊重他們,讓他們去。但是那天我做到了,我超高興超有成就感的。誰喜歡被催著一直做家事呢?而這就是我們house裡的工作,所以當然su會需要時間適應你。我的同事還總是跟我說,如果他們不想,你要強硬,不要讓他們以為妳怕他,他們說尤其是對德瑞克,他們特別要求我要強硬,但我沒有,反倒是同事說話都很強硬。

3. C組織的資訊來源就只有艾芮卡,當然,他是我的主管,但如果她說的不是真的呢?如果我得罪了主管,那麼,她管轄內的所有同事和服務使用者他們的證詞也很有可能失真。

因為我不能讓泰瑞沙知道我知道艾芮卡寫信這件事,所以我明天如果有機會跟泰瑞沙當面談的話(因為她只有答應要打電話給我),我會努力問關於工作上的事,到底我做錯什麼,或是有沒有讓主管很不高興?

如果是讓主管艾芮卡很不高興,也很奇怪。如果是犯錯導致不高興,可以溝通但為什麼不告知?如果不是因為犯錯,那麼,因為「個人因素」要解雇人就更奇怪了。而且更奇怪的是,為什麼瑞秋不願意讓我們知道?

如果泰瑞沙和海莉會說是因為個人因素,那我會希望尋求在普拉司裡面的其他志工職缺,如果沒有,我要尋求第二個placement(一份工作安排之慣用語)。因為我想瑞秋無法說服我是因為工作表現有問題。

如果瑞秋一直要堅持是「2/9浴室事件」,那我會提三個疑點:

1. (可能要先問主管們是什麼時候被安妮告知的)如果這個議題真的這麼嚴肅,為什麼沒有一位主管立即告知制止我? 要度過一個週末後才說?
2. 可以先問瑞秋這個決定是什麼時候作的?她是什麼時候被普拉司告知他們要解雇我的?我猜也許她會不知道「浴室事件」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所以就回答上星期很早已前就做好了?星期五發生「浴室事件」,然後過了兩天後,星期一告知因為這件事情很「緊急重大」所以要立即解雇我,好像有點奇怪?這個決定會不會是在星期五以前就做好的?後來剛好發生了這事

如果瑞秋還是堅持是浴室事件讓他們有疑慮不願意幫我找placement…
3. 如果蘿莎都跟我住一個多月了都覺得我人沒問題,那為什麼剛搬進來到「浴室事件」事發不滿兩個星期的Annie說的話份量就比蘿莎更值得參考呢?(而且是在如果他們真的是在2/9 Fri之後才做決定的前提之下)我了解她提的issue是肢體接觸很敏感,但是任何事在被證明之前,每一個人都有被視為無罪的權利。(我以後真的不會在有人在浴室的時候進去了。)如果關鍵點是因為有個人會在人家在浴室時沒有詢問很失禮就進去,並且做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的推擠動作,而被視為危險份子不適合作志工,不是很奇怪嗎?如果有女志工申訴一起住的男志工騷擾她,難道那位男志工就一定真的有做過嗎?(我們宿舍以前有男志工,現在泰瑞沙也想再找一個男生,這樣比較安全)如果真的沒有人可以證明,那麼這位男志工就一定是很危險的人而需要被立即驅離嗎?這樣不就大亂了嗎?

4. 如果要這樣進一步解讀為有可能危害su,就更奇怪了。
如果他們要假設危害su潛在的危險因子,可是,從來沒有發生的事,要假設的話,不就變成要假設在每一個人身上了嗎?每個人明天都有可能傷害su嗎?那說話口氣更強硬的staff不就更有可能嗎?

簡單來說:
1. 我的部分:明天早上泰瑞沙打給我,我會再視情況說話,並努力爭取見面,見面的話就盡量問工作表現到底有什麼不對(因為泰瑞沙電話裡自己提到了是艾芮卡做的決定)。我會帶著台灣來的紀念品去的,因為本來是想說聖誕節送,既然有機會見面了,現在送一送吧,我會說真的是很有緣啦,希望見面三分情、禮輕情意重啦。
2. 提供給ST的部分:瑞秋的部分如果ST有聯絡,上面的想法希望可以提供你參考,希望可以了解到為什麼她要隱瞞那封艾芮卡關鍵的信(如果蘿莎說的是真的的話)。

另外小資訊:
3. 雖然聽完蘿莎說泰瑞沙說不是室友因素有點寬心了,不過後來驚覺還是很奇怪,特別是’punch the door’事件,所以我還是會小心。
4.蘿莎有提到,她覺得英國人跟其他歐洲人比較不一樣,比較溫和,她覺得我跟她認識的其他台灣女生一樣,講話都比較直接勇敢,也許英國人不習慣。她也提到,她也在猜會不會艾芮卡的前一個志工母語跟她一樣是西班牙文,所以他們都可以講得很開心,相較之下跟我溝通就不習慣。

如果ST覺得上述我有什麼想法或說法不太對需要修正的請告訴我,謝謝。
(我早上起床就會上線。)
ST謝謝你=)

Ps. 英國媽媽Angela要我心裡剛強起來,不要沮喪。上帝要開路,祂已經開了。我現在懂得做每件事前就是禱告,然後就交給上帝。(她也覺得我太勇敢了,為什麼宿舍東西壞了好幾個月、室友也都試過很多次了都沒用,我卻要去提呢。)哈哈,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學到很多事:不衝動、緩慢一點、深思熟慮、不要沮喪、冷靜下來、當下一定要解釋清楚。

還記得我曾經在臉書上請大學室友給我一些意見嗎?今天她回信了:
「我覺得,你可以試著跟室友保持一些距離、多給彼此一些空間。因為室友的距離真的太近了,好的情緒、不好的情緒都會帶回家,很容易把情緒丟給室友,或是那個情緒就莫名其妙的放大了。
所以我覺得也許試著多給室友一些空間,不一定要事事都問清楚,有些時候,就讓他隨著時間過去就好了。調整自己的心態,因為要改變別人的想法很難做自己就好。」

呼,真是讓我放下了心中的一顆大石頭。

9月8日-到底怎麼辦


98日,已經過了普拉司要求我離開的期限了,泰瑞沙沒有回信給我,也沒有打電話來。我得等待蘿莎寫完信,然後泰瑞沙回信,然後再寫信給瑞秋;但不知道蘿莎什麼時候會寫信、泰瑞沙什麼時候會回信、她又會回些什麼?

早上我寫了封信給I單位,告訴他們我這邊的進展還有接下來蘿莎和我要做的事。

在宿舍裡,只能等消息,不論是重申要我離開的消息,或是又提出一些需要我澄清的事,等消息的時間,我只能好好想想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們會說什麼?我該怎麼回答?於是,我沒辦法離開電腦。早上要趕快起床,趁著台灣下班時間前把進展到告訴I單位,聽聽她們的意見、理出一些頭緒也擬出一些應變的策略,因為接著在英國下午的時間裡,不論普拉司或是瑞秋有新消息,我都得自己應變了。

我不知道蘿莎是不是在家,也不好意思去問她是否已經寫完信了,擔心讓她感覺有壓力。

早上9點(台灣時間下午4點多)跟I單位的STSkype連上線了。我提到,感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因為至少沒有人趕我走。ST卻說,現在狀況有點不明,她說:「應該是說,照理講,一般如果已經說好,要志工幾天內離開  那有可能會來催你機票訂了沒,但是她們沒有再催你,要嘛就是事情有轉圜的可能性,要嘛就是她們算是對志工比較kind,是有耐心給志工多一些時間去找機票。我還是覺得如果有機會再跟關鍵人物當面談,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台灣人說見面三分情,不知道在英國是否也是如此。因為email  也有可能就這樣被忽略,就是管你解不解釋,決定就是決定了。」
我說:「你所謂的關鍵人物是指泰瑞沙和瑞秋嗎?」
「對。不過,先跟工作單位談,之後再找C組織。」
「嗯嗯」
「不過,當然也要小心,怕加深反效果,重點是誠心誠意,不要帶有情緒,這比較重要。」
ST又說:「瑞秋昨天有回信給我,還是提到目前新工作不大有可能,不過她會再跟她的主管談(她主管昨天不在辦公室)。」
我說:「應該是因為她的資訊還沒更新吧。」
ST說:「嗯」
我說:「如果他可以聽聽蘿莎的意見應該比較有機會。」

早上10點多,遇到蘿莎,她說已經幫我寫好信寄給泰瑞沙了,不過因為她趕著上班,所以我們也沒多聊她寫了些什麼。I單位的ST說,她和貞秀都認為如果我可以和泰瑞沙見上一面,尤其是希望蘿莎能夠陪同一起去的話,不過不曉得蘿莎會不會覺得很為難。希望泰瑞沙讀完信後,願意再與我談一談,如果不願意,我只好再找瑞秋了。



守在電腦前,電子信箱沒有新郵件,手機也沒有動靜,沒有任何消息,11點了,ST和我依然在Skype上,思索著對策,不知道泰瑞沙是否已經看到信了,我們討論著是否應該撥個電話給她,卻又擔心讓她有壓迫感又造成反感,也許應該先打電話詢問蘿莎,又或是應該等蘿莎下班回家再問她。ST說最好不要接近午休時才打電話,另外,如果蘿莎下午四、五點才回家,那最好還是早一些問,於是我傳了簡訊給蘿莎。接著又到了台灣的下班時間,ST下線了。

因為蘿莎沒有回覆簡訊,於是我在午休時間撥了電話給她,不過沒接通。因為我之前在工作(志工)時也不被允許接手機,所以我也不以為意。下午二點多,我撥了電話到泰瑞沙的手機,沒有接通,過了一陣子,再撥一次,結果還是一樣。因為公司辦公室的電話一律需經由總機轉接,我擔心撥電話過去造成尷尬,所以我撥的是泰瑞沙的手機。台灣時間晚上九點多,ST又出現在Skype上。在這種狀況下,有個人可以一起想對策真的是太好了,那怕只是一起說說話也好。

將近三點,泰瑞沙傳來了簡訊:「不好意思,在開會(sorry in a meeting)」,接著,她突然撥了電話過來,電話的另一端一直沒有人說話,背景聲音聽起來倒像是在公車上,於是我就切斷了通話。接著,泰瑞沙又傳了一封簡訊:「你還好嗎?(are you ok?)」
一則尋常的字串此時也令人傷透腦筋。

I單位:「那晚一點應該有機會談吧」
Amy:「我應該回簡訊還是打電話阿?有點怕傳簡訊給她直接被拒絕」
I單位:「還是打電話看看好了(還是英國人比較習慣傳簡訊嘛?)
Amy:「不知道耶 傳簡訊感覺是省錢」
I單位:「怕傳簡訊直接被回絕」
Amy:「可是他如果在meeting應該也不能傳簡訊阿 可是聽起來像是在bus上耶」
I單位:「喔,那這樣也不大方便好好講話嘛?」
Amy:「因為他今天也都沒有eager來問我說瑞秋有沒有說什麼」
I單位:「如果他人在外,是否也就還沒看到蘿莎的信?」
Amy:「也是,我也這樣想到,真有道理」
I單位:「還是希望他有先看到信再談比較好」
Amy:「嗯嗯,好,我也是想先問他說有沒有看到我的信。對喔,就先不要問說能不能談」
I單位:「嗯」
Amy:「只要問看到信沒就好了」
I單位:「蘿莎有回你他大概幾點回來嘛?」
Amy:「沒有。不過我應該也可以先不用回泰瑞沙的簡訊,拖一下時間,等她看到信,對不對」
I單位:「剛剛再想 要怎樣問他人是不是再辦公室」
Amy:「嗯,不過為什麼要問他人是不是在辦公室」
I單位:「這樣比較好判斷他有沒有看過信XD
Amy:「喔 我以為直接問他有沒有看到就可以了?」
I單位:「嗯,不過如果要那樣問 那還是等等再問好了」
Amy:「喔喔」
I單位:「她知道蘿莎有跟你談過嘛?」
Amy:「所以就是說問她有沒有看到信似乎是個蠻直接的問題。我也是想從蘿莎那邊知道泰瑞沙有沒有回信給她或找她談,這樣我才知道泰瑞沙知不知道我跟蘿莎兩個有談過」
I單位:「嗯。你是說蘿莎被她告知說不要跟你談嘛?」
Amy:「嗯嗯,昨天蘿莎是這樣講的,可是蘿莎有跟泰瑞沙說(我記得)她應該會跟我談」
I單位:「嗯 目前想不到比較好的回覆,那就晚一點再回」
Amy:「你是說除了問他有沒有收到信之外好像也不能講些什麼,那不如先不要問囉?」
I單位:「剛剛模擬一些講法,都覺得不大妥....你們那邊是五點了呀?」
Amy:「快三點半」
I單位:「還是四點再打看看」


突然,手機收到一大堆泰瑞沙傳來的圖片連結。我上網點了一則來看,應該是她女兒的照片。同樣的簡訊不停地湧進,判斷應該是誤發,於是我傳了簡訊給泰瑞沙,請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傳了圖片給我。很快地,泰瑞沙以簡訊回覆我,她先向我抱歉,又發一則簡訊表示很訝異怎麼一次就傳送了這麼多次圖片。我也以簡訊回應她,不必抱歉,我只是想確認傳送這些圖片是否是她的本意,然後我會全部刪除。感覺這是上帝開的一個小玩笑,讓我和泰瑞沙終於有了聯繫。

很快的就是台灣時間晚上10點多了,ST再次表示希望我能有和泰瑞沙晤談的機會,「加油~願主讓你有智慧能跟他們好好談」她說,「我已經把怎麼去C組織辦公室的路線都查好了」我說,然後我們互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