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寫給泰瑞沙的信之後,我也寫一封信給瑞秋,想要同時向兩方解釋,因為根據當天下午跟瑞秋的電話中,她似乎已經從工作單位聽到了一些事情,雖然我不清楚工作單位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但我相信都是可以解釋的。如果到最後工作單位還是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希望至少C組織能夠相信我、再幫我找下一份工作機會。
漸漸地,經過努力地回想,我已經漸漸想起一些主管們曾經提到的「事件」了,便在給瑞秋的信當中針對下面三件事澄清。
一、「太瘦與狂吃」事件:
泰瑞沙說,我批評安妮太瘦,而且說她因為這樣所以整天吃個不停(她使用的句子是:”She is too slim so she has to eat all the
day”)。經過努力地回想,我終於想起當天的狀況了。似乎是有一天的下午,我走進用餐間(dinning room)時,看見A正在吃穀片加牛奶。因為我們難得碰面,總是想開個話題閒聊,也想多關心她,所以我問她說:「妳是不是餓了阿?」,她好像回答是啊,但又說,覺得自己不應該吃太多東西,擔心會胖。我答道,妳不必擔心會胖呀,因為妳還很瘦(slim)。因為這件事真的很瑣碎,我有些忘記當下對話的細節,她當時似乎有皺眉,但記得我曾經試圖向她解釋一些事情,類似瘦是一種讚美之類的,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用英文說得更多,並且,當下我並未意識到已經產生了誤會,所以最後我又跟她說:「算了算了,沒事沒事,忘了吧。(”just forget about it”)」。不過我很確定的是,從頭到尾我都是微笑著的。沒想到,最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除了澄清自己並未批評她,我也猜想,也許外國人並不習慣別人詢問是否餓了,另一方面,我記得I單位曾經多次提醒我們,在跟外國人溝通時,要適時地提起台灣的文化,讓對方了解同樣的語句在台灣是尋常而適當的,並非出於惡意。因此,在信中我也提到,在台灣,以詢問對方是否吃飽了、或是餓了來打招呼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所以我才會問安妮是不是餓了。最後,我再次為我讓安妮受到驚嚇表達歉意。
二、浴室事件
在9月2日星期五當天,早上我得九點上班,所以要八點出門。七點多時,我在一樓廚房準備早餐時,聽見二樓有人進入浴室的聲音,因為室友似乎常常是在早上洗澡,所以我很擔心一旦她開始洗澡,我就沒辦法進去洗臉了,而如果要等到她洗完澡我才能洗臉,那我很有可能會遲到。所以我決定先到浴室去拿洗面乳,然後可以在廚房的流理台洗臉就好了。我跑上樓,有些慌張,看見浴室的門是半開的,心想:「好險,還有機會。」是安妮,她戴著浴帽,站在洗手台前,正準備扭開水龍頭洗臉。我說:「Excuse me.」然後進入浴室,接著跟安妮說:「對不起,我只是想拿洗面乳,因為我很怕上班遲到,因為有點來不及,我有點趕,所以我想說就拿個洗面乳去樓下廚房去洗臉這樣。我可以拿嗎?」並指著洗手台右側架子上的洗面乳示意。等她側身讓開後,我就伸出手拿了洗面乳,又說:「真的很對不起喔」然後就退出浴室,下樓進了廚房。沒想到,當時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後來居然演變成這個樣子。我不知道原來安妮理解到的是這樣。
不過在寫給瑞秋的這一封信裡,我並沒有描述這麼多細節(也許是電話裡有提過,也有可能單純是寫信時太緊張了沒想到要提到,不過在9月12日的一封信裡我有交代得很詳細),我只強調我平常就習慣在洗臉時把門開著,(因為我覺得早上大家可能都要趕上班,如果把門關上,這樣別人就沒辦法進來拿東西了),我把門開著來表示我不介意別人進來拿東西,因為我很習慣和別人共用浴室。另外,我也提到自己有一次沒關好廁所的門而被人闖入,在驚嚇之際我反而向對方道歉,因為是我自己沒把門關好。我寫著,我提到這件事只是想表達我並不是有意顯得莽撞或驚嚇對方的那種人。在這封信裡,我也沒有強調我到底有沒有推擠她,因為這件事真的太瑣碎了,那天早上也很趕,我真的記不得細節,我不想為了留下來而刻意聲稱自己絕對沒有推擠她(push)。不過,在信裡我還是再次對造成安妮的驚嚇感到抱歉。
三、「垃圾話」
泰瑞沙說,室友說我曾批評她們常常在講垃圾話(她們講的話是垃圾)。我告訴瑞秋,針對這一點我實在是完全摸不著頭緒,因為我從來不曾這樣想過,更何況是說出這樣的話呢?我說,因為回家後還沒見到安妮,蘿莎還在瑞士旅遊,所以我還沒辦法找她們聊,了解當時到底是什麼樣的誤會。
於是在這封信的開頭,我先提到自己在8月24日的會議後才發覺自己造成大家的誤解感到抱歉,強調自己在這之前,艾芮卡已與我達成協議,而我也真的接受了她的安排,並強調自己其實有多麼喜歡這份工作。我也再次為談論晚班的事情造成大家的麻煩感到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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